空调外机发出垂死般的嗡鸣,像老旧齿轮在高温中扭曲变形的哀号。
张清蜷缩在电竞椅上,面前的电脑屏幕泛着冷蓝的光,照亮他苍白如纸的脸。
泡面桶里凝结的油膜泛着诡异的青白色,空薯片袋在空调出风口微微颤动,鼠标垫边缘黏着干掉的薯片渣,整个房间弥漫着酸臭与腐坏交织的气味。
大二那年的暴雨夜,父母乘坐的货车在送货途中遭遇山体滑坡,双双遇难。
那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击碎了他原本就不富裕却温馨的家。
冷气在殡仪馆惨白的顶灯下游荡,两具覆着白布的遗体并排躺在轮床上,他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他颤抖的手指死死抠住粗粝的白布边缘,布料撕裂的刺啦声中,父母的脸骤然暴露在冷光。
"爸......"他的指甲深深掐进父亲冰凉的手背,却再得不到那熟悉的温暖回握。
"不可能......你们起来......"他突然将母亲冰冷的身躯搂进怀里,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混着喉咙里破碎的呜咽,在空旷的停尸间激起阵阵回响,看着父母安静地躺在那里,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却再也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玻璃窗外传来亲戚们压低的议论声,窸窸窣窣像无数细针钻进耳膜。
有人说"早该给货车买保险",有人嘀咕"这下遗产可怎么分",这些话语在他耳边炸开,世界在这一刻轰然碎裂成无数锋利的残片……攥着被泪水浸透的事故鉴定书,他在除夕夜踉跄着回到家。
年夜饭的残羹在桌上结满白霜,老式挂钟的滴答声在死寂中无限放大,他蜷缩在父母残留着洗衣粉气息的棉被里,终于爆发出压抑已久的嘶吼,泪水混着鼻涕浸透枕巾,而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黑暗一寸寸吞噬着他破碎的灵魂。
亲戚们表面叹息安慰,私下却为了遗产分割争得面红耳赤,最后只留给他这套年久失修的老房子和未还完的房贷……他靠勤工俭学支付学费,毕业后投出的上百份简历石沉大海,唯一的offer还是一个初创公司。
他在互联网公司经历了连续三个月的996高压工作,亲眼看着同期入职的女孩在茶水间突然崩溃大哭,而主管只是冷漠地要求大家"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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