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雪城的断墙上插满箭矢,像极了大婚夜未燃尽的龙凤烛。
沈砚坠下城墙时,恍惚见云棠提着琉璃灯踏雪而来,腕间红豆链缠住他染血的指尖。
"傻子",她笑靥如初见那日明媚,"说好要岁岁同淋雪"。
当赤莲教的火把吞没城池,当史书抹去暗探姓名,唯有并蒂雪莲年复一年盛开在焦土,说着无人知晓的——此生算共白头。
1 边关血战·将军归京北风卷着黄沙砸在雁门关的城墙上,像厉鬼哭嚎。
沈砚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手里的长枪已经裂了三道缝。
关外黑压压的北戎骑兵举着火把,狼嚎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将军!
火药埋好了!”
副将陈冲嘶吼着爬过来,左肩还插着半截断箭。
沈砚一脚踹翻扑上城墙的敌兵,反手将火折子抛向关外:“放!”
轰——地动山摇的爆炸声里,北戎粮草库腾起冲天火光。
敌军阵型大乱,战马惊嘶着四处逃窜。
沈砚抓起鼓槌,赤红的披风在夜风里猎猎作响:“开城门!
杀!”
三日血战,尸横遍野。
沈砚回京那日,朱雀大街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皇帝亲自迎到宫门口,金銮殿上一道圣旨砸下来:“封镇北将军沈砚为定国公,赐婚丞相嫡女苏氏,三日后完婚。”
满殿文武哗啦啦跪了一地,只有沈砚站着没动。
他低头盯着玉阶上的蟠龙纹,声音冷得像塞外的雪:“臣与云氏女早有婚约,不敢另娶。”
皇帝的脸瞬间沉了。
十年前先帝赐婚的旧事被翻出来,老丞相气得胡子直抖。
沈砚解下佩剑“砰”地砸在御案上,剑穗上褪色的红豆串晃了晃——那是云棠熬夜拿朱砂一粒粒染的。
“你要抗旨?”
老太监尖着嗓子喊。
沈砚转身就走,猩红披风扫过蟠龙柱上未干的血迹。
当年十八岁的云棠攥着断簪哭喊“我等你”的样子,比龙椅上的天子更让他肝颤。
马车刚出玄武门就被个戴帷帽的姑娘拦住。
“定国公可还记得这个?”
女子从怀里掏出个雕花木匣。
匣盖掀开的刹那,沈砚瞳孔骤缩——半截羊脂玉簪静静躺在红绸上,簪头刻的并蒂莲缺了瓣叶子。
这是他离京那夜亲手雕的。
云棠踮脚给他系披风时,簪子硌得她锁骨发红,还笑着说要戴到白头。
“阿姐走前烧了三日,药碗都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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