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雪地夜北风卷着碎雪灌进乌拉草鞋，李秋兰踉跄着撞在结满冰溜子的泥墙上。
怀里三岁的秀秀烧得滚烫，小身子抖得像筛糠，嘴里还含糊着喊 "娘"。
她盯着掌心那半块硬邦邦的苞米面饼 —— 这是前身用裤腰带给大房孩子换的，却被婆婆王桂芳骂作 "偷粮贼"。
"砰" 的一声，柴门被踹开。
五十岁的王桂芳举着带冰碴的扫帚，棉袄补丁摞补丁，却掩不住腰间鼓囊囊的干粮袋："丧门星！
男人刚咽气半年就想带拖油瓶吃白食？
当我家是人民公社大食堂呐？
" 扫帚尖扫过李秋兰膝盖，疼得她一个趔趄，面饼 "啪嗒" 掉在雪地上，立刻被路过的老母鸡啄走半块。
刺骨的寒意顺着后颈爬进脊梁，李秋兰忽然想起前世：也是这样的雪夜，她跪在生产队仓库前求借二两玉米面，最后倒在结霜的草垛里。
再睁眼时，指尖正抠进冻硬的雪壳，掌纹里嵌着枚银镯子 —— 那是母亲临终前塞进她手里的，说等秀秀满月就去县城换块红糖。
突然，镯子发出细碎的蓝光。
李秋兰眼前一花，竟看见虚空中浮现出一方土田，约摸三平米见方，黑黝黝的泥土泛着潮气，田角歪歪扭扭长着几株玉米苗。
她下意识把掌心里仅存的五粒玉米种子撒进去，眨眼间嫩芽破土，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
现实中不过数息，空间里的玉米已抽出穗子，颗粒饱满得能看见苞衣下的金黄。
"咳、咳..." 秀秀的咳嗽扯碎幻境。
李秋兰慌忙扯下围巾裹紧孩子，却发现围巾边缘结着冰棱，前身竟连条完整的棉裤都没留下。
身后传来踩雪声，抬头见隔壁赵铁柱抱着杆猎枪立在月光里，狗皮帽子压得低低的，露出棱角分明的下巴："秋兰，跟我搭伙过吧。
西厢房收拾干净了，能住人。
"这话像块烧红的炭扔进雪堆。
赵铁柱是三年前搬来的退伍军人，媳妇难产没了后就独自过活，平时少言寡语，只在进山打猎时才见着人影。
此刻他卸了猎枪，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灶坑里煨着土豆，先给孩子垫垫。
"王桂芳的扫帚 "当啷" 落地："赵铁柱你脑子进水啦？
娶个克夫的寡妇带拖油瓶？
"赵铁柱没接话，伸手替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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