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要走吗?”
寒夜冷雨,青瓦檐下滴水成冰。
萧沉玉站在阶前,玄色大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眼底映着廊下那盏将熄未熄的灯笼。
他手中握着一纸休书,字迹已被雨水晕开,墨色斑驳,像极了当年她绣给他的那方帕子,被血浸透后,再也辨不清花纹的样子。
阶下,女子一袭素衣,乌发半挽,肩上只搭了件单薄的旧斗篷,怀里抱着个小小的包袱。
她没撑伞,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是。”
她轻声答到。
萧沉玉指节收紧,休书在他掌心皱成一团。
他忽然冷笑一声,嗓音低哑:“十年夫妻,你就这样走了?”
她抬起眼,目光平静得可怕。
“萧沉玉,你还要我怎样?”
三日前,萧府大宴。
萧沉玉凯旋归来,满朝文武皆来贺喜。
她作为他的正妻,却只能站在最偏的角落,看着那位由赐婚入府的娇妾被众人簇拥着,替他斟酒布菜。
那女子名唤柳如烟,是当朝太傅之女,生得娇艳明媚,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她站在萧沉玉身侧,指尖轻轻搭在他袖口,嗓音柔得像蜜:“将军,这杯酒,如烟敬您。”
萧沉玉没看她,却也没推开。
满座宾客皆笑,说萧将军好福气,娇妻美妾,人生圆满。
没人记得,角落里还站着一个人。
——他的结发妻子,沈知意。
……雨越下越大。
沈知意转身要走,萧沉玉却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沈知意!”
他嗓音沙哑,像是压抑着什么,“你知不知道,出了萧府的门,你就再也不是萧家妇!”
她轻轻笑了。
“萧将军,休书是你亲手写的,如今又何必惺惺作态?”
萧沉玉瞳孔骤缩。
——那封休书,是他写的。
可那日,他明明……他忽然想起什么,猛地转头看向府内。
檐下阴影处,柳如烟正倚门而立,唇角含笑,眼底却是一片冷意。
电光火石间,他骤然明白了什么。
“是你……”柳如烟轻笑一声,缓步走来,柔声道:“将军,夫人既然要走,您又何必强留?
你说是吧,夫人!”
萧沉玉死死盯着她,眼底戾气翻涌。
沈知意却已经挣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雨里。
雨水顺着沈知意的鬓发往下淌,浸湿了衣领。
她走得很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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