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你就是个祸害,你居然从镇国公府私逃出来,会害了整个宣平侯府,看在娘生你一场的份上,你就去死吧。”
严氏趁她没反应过来,啪地将房门合上。
宁药扒着门缝啊啊地呜咽着,被霍怀远折磨多日,她泪水己经流干。
“娘!
娘!
你不是说让我离开京城吗?
你这是干什么!”
平日纯善天真的表妹严若烟眼中带笑,隔着门缝看着里面的宁药。
宁药很厌恶表妹的神情,愤怒地用拳头砸着门板,“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娘!
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
可是严氏不管她的嘶吼喊叫,让跟过来的小厮在房子周围洒上柴油,准备点火。
表妹严若烟却移步上前,跟宁药隔着一层门板。
表妹轻笑着,“表姐,看在你死的份上,让你做一个明白鬼,下地府别活得糊涂。”
“是我让姑母引你到这里的。”
宁药:!
平日纯洁无害的表妹,这会就像吐着芯子的毒蛇。
“祖母也死得不无辜,那日是我故意撞翻她的马车,让她冻伤,她一个老人受了这样的寒冷可不就短寿。”
宁药瞪着眼,原以为自己流不出泪水,脸颊滚落血珠,她扒着门,跪倒在地面上,哭得痛不欲生。
“你……你怎可如此恶毒!”
严若烟也不在乎宁药对她的评价,继续诛她的心,“还有多谢姐姐将迎春堂给我打理,我挣了很多银子。”
宁药顿时想起祖父给自己的药铺最后名声扫地,居然也跟严若烟有关。
“那日原本是想让乞丐糟踏表姐,怎料表姐居然勾搭上镇国公。”
她声音中有些淡淡的遗憾,不过她又扬起笑容,“不过没关系,姐姐这不是要走了吗?
姐姐放心去吧,我会替你享受属于你的人生。”
房子周围顿时燃烧起浓浓的烈火,隔着浓烟烈火,宁药看见严氏将严若烟宝贝似拉进怀中。
声音中带着关怀的责怪。
“火这么大还靠得这么近,你这是想把自己烧死吗?”
严若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甜腻,“这不是没事,姐姐不在,以后我就替姑母尽孝。”
宁药跪趴在地面上,滚滚浓烟包裹着她,她只能听见表妹跟严氏渐渐远去声音。
房中温度加深,火舌将她吞噬,血泪滴落在地面上,宁药被拖入地狱的深渊。
啊啊啊啊!
火吞着,烤着她。
生不如死!
“小姐,小姐,东西收拾好,你快醒醒,我们要回京城。”
宁药睁开双眼,阳光透过窗户晒在她大汗淋漓的额头上,映入眼帘的是梅香那张年轻稚嫩的圆脸。
她回到十六岁这年。
这年,因为祖父病逝,她一病不起,严氏便向祖母提议送她到江南养病。
这病一养就是三个月。
等她再次回到京城,侯府中多了一位表妹常伴严氏身侧。
表妹渐渐取代她的人生,她成为侯府最重视的小姐,未婚夫也因为爱慕表妹而退婚。
祖母被表妹害死,小弟被表妹收买。
堂兄因为表妹三番西次陷害于她。
她因为严氏一忍再忍,从不跟表妹交恶,甚至因为严氏,主动将祖父留下来的药铺给表妹打理。
表妹花言巧语,哄骗她为药铺卖力,实际上靠着她的医术为侯府敛财。
父亲母亲从此更加高看表妹,贬低她。
宁药在表妹的陷害下,失身于镇国公霍淮远,霍淮远是个变态,每日将她锁在床榻上折磨。
她不堪其辱,找到时机,逃回侯府。
却得知她的亲生父亲跟镇国公私了,用她跟镇国公换了官职实权,侯府的男儿皆可入朝做官,所有人都感谢宣平侯,侯府不愿意容她。
严氏跟表妹说帮她逃离京城,却将她引到破庙中烧死。
烈火焚烧的痛苦犹在眼前。
宁药在一瞬间将自己的前世今生糅合,她不能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回京城!
她回想起前世一个重大的消息。
前世,辰王李玉在江南遇刺被害,他是皇帝的同胞兄弟,太后的小儿子,先皇去逝前给他留了封地和亲兵,只要他回自己的封地就可以称霸一方,在京城没人敢得罪辰王。
或许是这个原因,辰王被人在江南害死。
要是能救下辰王,成为辰王的大恩人,有辰王做靠山。
不管是严氏和表妹还是镇国公都不能随便动她!
宁药握紧拳头,她绝不能再重蹈上辈子的人生。
她抬起头看向梅香,张口说道,“梅香,我们还不能回去!
你先出去。”
跟她来江南养病的有两个丫鬟,梅香跟梅心,都是可信任之辈。
前世她被霍淮远关在房中日日折磨受辱,两个丫鬟也被严氏卖到窑子里。
梅香,“啊,是……”她挠着头出房门,宁药将房门关上。
梅心过来,左右瞧瞧,“小姐呢?
不是要回去?”
梅香摇摇头,“小姐似乎有事,我们先等等吧。”
两个丫鬟只好等着。
房中宁药端坐在桌前,拿着白纸,将前世所有信息写下。
多亏霍淮远,她得知辰王在江南遇害的具体过程。
辰王李玉是被人迷晕绑到乱葬岗扔在枯井中困死的。
等辰王的人马找到时,辰王己经没了。
宁药额头出汗,她又将推演日期,终于确定大概时间段,就是今日!
她连忙起身,将桌子上的白纸拿到烛火上烧掉,她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些信息。
翻来自己的医药箱,将解毒丹,水,干粮塞进箱子,她拎着箱子出门。
梅香梅心两人在门口,见宁药出来正要说话,宁药己经跑到门口,眨眼间就不见人影。
救人性命,刻不容缓,宁药来不及跟自己的两个丫鬟细细说来。
梅心张着嘴,音调刚发出来,“小姐……”梅心看向梅香,“小姐这是干什么去?”
梅香也跟着跑,“天快晚,小姐出去岂不是有危险,赶紧追啊!”
两人跑到门口哪有宁药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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