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字叫金翔,是一只大公鸡。
(要问我这个名字怎么来的,当然是编出来的)鸡龄己有3岁有余,至于余多少,不是很重要。
因为……我活不过第一集。
别看我3岁,在鸡圈里,我可是鸡爷。
今天天气很好,因为有太阳,上了年纪的鸡啊……就是爱晒太阳。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太阳底下,我的羽毛会蹭蹭发亮,我很喜欢。
咦……?
,“大红”今天怎么回事,大白天的怎么这么兴奋,喔喔喔的叫个不停。
难道是那大蜈蚣吃多了烧心?
大黄对着“大红”狂吠,虽然我听不懂狗语,但是我能猜到大黄在骂他。
因为每天天快亮的时候,那大黄狗也是这么骂的我。
不好……。
“大黄”正以惊鸡的速度追赶着“珍珠”。
“珍珠”是哪位?
……是一只年轻的,羽毛洁白的,我很喜欢的——母鸡。
只见“珍珠”那一对翅膀扑腾扑腾着,飞出一根一根细碎的羽毛。
一切都晚了,“大红”己经将他的爪子搭在“珍珠”雪白的羽背上。
这纯纯的欲望啊……太粗暴了。
几次呼吸之后,“大红”从“珍珠”的背上跳下,昂首阔步的走开了。
只留下“珍珠”在原地意犹未尽。
真是羡慕,还是年轻好啊!
“大红”又继续唱起了他那——喔喔喔。
终于,大黄狗忍不住了,低吼着朝着他狂奔而去。
空气中飘落一片片红色的,黄色的,橙色的羽毛。
着实让我心烦又骚乱,我想清一清嗓子恢复下内心的平静。
想想还是算了,那大黄狗确实挺凶的。
忽然一种奇怪的感觉贯穿我整个鸡身,从我的冠子到我的爪子。
我有一点害怕。
太阳快落山了,天快黑了。
可是整个天空突然大亮起来,一种发病似的紫色光芒从云层中喷出来。
“大红”不叫了。
大黄狗也不追了。
院子里其他邻居也都有点不正常起来。
耕牛发出惊恐的“哞哞“声。
身体不停的撞击着牛棚。
猪圈里的猪挤作一团,发出尖利的嚎叫。
连谷仓里的老鼠都窜出来,不顾一切的逃向田野。
——————武建在屋子外面走来走去,双手不停的揉搓着。
屋内传出一声一声痛苦的呻吟。
己经持续了三天了,那呻吟明显没有了力气。
接生婆满姨满手是血的走出来。
“我真的尽力了,小雪己经快不行了”武建感觉两腿在发软。
“再试试好吗?
……求您了,满姨。”
“唉……”妇人再次转身走进屋内。
武建突然朝着天空跪了下来,嘴里不停念念有词。
“太上老君保佑,阿弥陀佛保佑,玉皇大帝保佑,观音菩萨保佑,财神爷爷保佑,齐天大圣保佑……”他一股脑把能想到的神仙念了个遍。
好似有回应一样,屋内忽然安静了下来。
妻子苏颖雪的呻吟停了下来。
武建长呼一口气。
可婴儿的啼哭并没有如约而至,传出的是仿佛某种金属碰撞的声音。
武建实在感到不安,惊慌的跑进屋内。
眼前的画面让他差点背气过去。
是个蛋!
对,没错。
生了个蛋!
武建双腿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只是哆嗦着快要跪下去。
眼睛睁的老大,盯着满姨手中那颗蛋,约莫有10个鹅蛋大小,蛋身布满细密的纹路。
“这……这……”武建的喉结上下滚动,却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满姨一脸惊恐的,又无辜的说道。
“这可不关我的事啊……”话音刚落,那颗蛋在她手中震动了一下,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犹如心跳一般。
炕上的苏颖雪虚弱的睁开眼,脸色苍白,挂着细腻的汗珠!
“给我,给我看看……”满姨烫手似的把蛋扔到炕边,嘴里发出惊叫!
“妖……妖怪啊!”
这时的武建终于回过神来,忙冲到炕边:“小雪,你怎么样。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梦见……”苏颖雪气若游丝。
“金色的,飞进我怀里”满姨再也绷不住,快步向门口冲去。
武建一个箭步扯住满姨的手腕。
“满姨,你不能走。”
此时的武建快速冷静下来。
这要是让她给跑出去,全村的人马上都会知道,他妻子生了个蛋。
不敢想象村里会引发怎样的恐慌。
屋外忽然狂风大作,窗纸被吹的哗哗作响。
武建这才注意到,原本紫亮的天空不知何时布满了阴云。
却不见一滴雨落下。
武建尝试着去抱起那颗蛋,就在指尖快要触碰到蛋壳的时候。
“嗤”的一声,蛋壳裂开一道细纹,从上蜿蜒而下。
他竟从蛋身感受到了一丝温度,近似人体的温度。
而且有规律的一起一伏,就如呼吸,如心跳。
满姨正瘫坐在门口,嘴里念念有词的求着各路神仙保佑。
“轰隆”一道紫色闪电劈在院里的老樟树上。
闪电过后,屋内陷入了寂静。
就连满姨的念叨声也停止了。
蛋壳上——那道裂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
发出细微的“咔咔”声。
“相公,里面好像有东西要出来了。”
苏颖雪的声音虚弱又急切。
满姨不知何时爬了起来,躲在门框后面。
“咚——咚”,蛋内的跳动声越来越清晰,裂纹处渗出几滴金色的液体。
武建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
“相公,快帮帮它”就在这时,蛋壳顶部突然“啪“地裂开一块,伸出一只粉红色的婴儿的小手。
武建的大脑仿佛一片空白。
那只小小的手,还有小小的手指正在轻轻扭动,指尖还沾着金色液体。
更多的蛋壳碎片脱落,一只完整的小手伸出,五指张开又握拳,像是在试探着这个新世界。
屋外的风停了,阴云散去,月光洒在炕上。
蛋壳如莲花般片片绽放。
先是圆润的头顶,接着是皱巴巴的小脸,最后是整个湿漉漉的身体——一个完全正常的男婴蜷缩在残余的蛋壳中,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静默持续三秒。
“哇——”婴儿突然爆发嘹亮的啼哭,武建颤抖的手想去碰又不敢碰。
婴儿的皮肤呈现出健康的粉红色,脐带还连着,胎盘完好——除了包裹他的是蛋壳,这与普通分娩无异。
只是胸口有一块暗紫色的胎记!
“天老爷……”满姨尖叫着,跑了出去。
武建亲手剪断脐带。
他把婴儿包裹在准备好的蓝布襁褓中,婴儿睁开了眼睛。
院外老樟树突然“咔嚓“断裂,砸在偏房屋顶。
与此同时,村里所有的狗同时狂吠起来,声音由近及远,像波浪般传遍整个村子。
一老道拄着桃木杖匆匆赶来,道袍上还沾着夜露。
他盯着婴儿胸前的胎记,面色凝重。
“金卵生人,胸有黑印,目含异光,天降异象啊。”
“道长,这是吉还是凶啊?”
武建嗓子发紧。
老道士掐指,口中念念有词。
算了半晌:“此子命格特殊,是吉是凶不可知也!”
老道士的桃木杖突然剧烈震颤,杖尖自行在地上胡乱刻画。
“日月为明,凶戾为桀。”
老道士声音沙哑。
“此子命带双劫,一劫应天,一劫应人。
若活过十六,必成祸世之枭,为此子取名为“明桀”吧!”
院外老樟树轰然炸裂,木屑如暴雨般砸落。
待尘埃散尽,老道士己不见踪影。
襁褓中的婴儿咧开没牙的嘴,发出“咯咯”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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