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我与继母的儿子何榕互相看不顺眼,同在一屋檐下,相处得还不如陌生人。
在学校里他不让我告诉别人我们之间的关系,在外不准喊他哥,在家里除掉吃饭,其余时间几乎我俩从不主动靠近对方。
可是在后来,他却甘愿为了我坐了几年牢。
1
今天是很特别的一天,我站在监狱大门的门口,等着何榕释放出来。
他进去刚满十八,出来时已经二十一。
按照他本应该的路线,他现在应该在大学校园里沐浴在阳光下肆意展露锋芒,应该享受被簇拥的人生。
但现在他剃着和里面人一样的寸头,身形单薄的从门口走出来,他仰头看了会天,阳光照在他身上却显得格外刺眼,他最美好的青春被蹉跎在一方天地,将他的骨头似乎也一寸一寸的打磨掉了。
我吸了吸酸涩的的鼻子,走向他。
何榕这时才看到我,瞳孔里倒映出我的身影,他看向我的眼神很复杂,“我现在出来了,之后你好好读书,我们就不必再联系了。”
我大脑发懵,在我还没来得及挽留的时候,何榕招手一辆出租车,上车离开。
他不愿意再见我,可能是看到我就代表撕开他的痛苦,可能他后悔当初替我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出头坐牢。
明白这一点,我蹲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2
在我六岁那年,独自带着我这个拖油瓶的爸,娶了同样丧偶的陈莉。
陈莉进家门时,从背后推出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小男孩,那是我初次见到何榕。
他整个人脸带着不见光的苍白,瘦精精的,不合适的衬衫穿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宽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