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的潮气裹着蝉鸣涌进老街时,林悦的数位板光标在草稿上悬了三个小时。
电脑右下角的时钟跳到下午三点,屏幕右下角的待办事项栏里,“老街主题插画”的进度条依旧停在15%。
空调外机的轰鸣混着窗外此起彼伏的蝉叫,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扯下耳机,耳后已经闷出细密的汗珠,随手抓起帆布包冲出工作室。
帆布包上挂着的木质茶漏钥匙扣随着步伐轻晃,那是去年在云南采风时买下的,此刻却讽刺地提醒着她灵感的枯竭。
巷口的梧桐树沙沙抖落光斑,拐过两个弯,青瓦白墙的“沁芳茶馆”招牌便撞进眼帘,褪色的木质匾额被雨水冲刷得发亮。
推开斑驳的木门,木质门框发出悠长的吱呀声,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老藤椅与八仙桌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包浆,墙面上斑驳的《清明上河图》壁画,飞檐斗拱处已被岁月啃噬出残缺。
空气中浮动的茶香混着陈皮与艾草的气息,像一双温柔的手抚平了她皱起的眉心。
柜台后,白发苍苍的李爷爷正擦拭着紫砂壶,见她进来,眼角笑出层层褶皱:“丫头,还是龙井?”
他布满老茧的手熟练地从竹编茶罐里取茶,动作带着经年累月的优雅。
茶罐上贴着泛黄的标签,依稀可见“1987年明前龙井”的字样,那是李爷爷珍藏的老茶。
“嗯!
要冰镇的。”
林悦在临窗的位置坐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面的木纹。
这张桌子不知承载过多少人的故事,木纹里藏着深浅不一的杯底印记,还有几处被孩童刻出的歪扭图案。
隔壁桌突然传来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响,她抬头望去,穿白衬衫的男人正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橙C冰茶,冰块在琥珀色的液体里沉浮,折射出细碎的光。
男人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抬眸与她对视。
林悦慌忙低头,耳尖发烫。
玻璃窗外,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细密的水珠在玻璃上蜿蜒成河,模糊了街景。
她摸出数位笔,在平板上随意勾勒着雨滴的形状,却总忍不住用余光瞥向隔壁桌。
那个男人专注地盯着手机屏幕,修长的手指不时在屏幕上滑动,眉头偶尔微微皱起,屏幕蓝光映得他下颌线条更加冷峻。
当他翻动文件袋时,林悦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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