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咔嚓!”
在此起彼伏的枪栓拉动声中,红胡子也从吧台下抽出了那管双筒猎枪,黑黝黝的枪口径首对准着站在吧台上的包正。
“你给我从我的吧台上滚下来!”
“快!”
红胡子的咆哮震得吊灯摇晃,在仅仅几十厘米的距离之下,包正甚至能看清膛线里凝结的枪油。
而吧台的另一边,在金牙的指挥下,五名雇佣兵己经呈战术楔形围住了吧台。
仅有的缺口处,站立在桌角的三个流浪汉也掏出了手枪,正正的对着包正的方向,不过三人的余光,却是死死的锁着佣兵们的持枪姿势。
他们显然是在防备雇佣兵的同时,也在寻找机会将雇佣兵甚至是整个酒馆一口吃掉。
现在这世道,死人肉也可以卖上个不错的价钱,而剃刀帮,又是这片区域最为不讲道理流浪帮派。
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能来钱,无论做什么都行。
毕竟要想活得好,就得把良心和骨头一起嚼碎了咽下去。
唯独那名吉普赛女人早有先见之明的躲到来桌子底下,原本摆放在桌上的塔罗牌零散的散落在她***的小腿旁。
“看来你的大计划卡壳了?”
“需不需要我教教你,这枪该怎么玩?”
金牙用舌头舔着镶金门牙,手里自动步枪保险栓弹开的咔嗒声清晰可闻。
看着越走越近的金牙,包正瞥了眼渐渐将手中猎枪枪口垂下,为了防止误伤,正在向后退出吧台范围,慢慢接近雇佣兵包围圈的红胡子。
也即是在红胡子完全退出吧台范围的刹那,他的皮靴尖不着痕迹地勾住吧台边缘。
“耐心是种美德,朋友。”
包正突然翻转着手里的格洛克,将枪柄朝外递向金牙。
“不如我们再玩个游戏?”
他说话时左脚突然发力,整个长方形的木制吧台随着玻璃杯的碰撞声轰然倾倒。
恰是此时,玻璃酒瓶倒地的爆裂声与枪声同时炸响。
己经退到包围圈外的红胡子,手里的猎枪轰碎了吧台后的酒柜,碎玻璃劈里啪啦的像冰雹般砸在包正与酒柜之间。
五名雇佣兵呈扇形推进的脚步声混着酸雨敲打铁皮屋顶的声响以及他们手里不停的枪响声,仿佛是死神在敲打着催命的节拍器。
“小爱同学!!!”
包正躲在吧台内侧朝着外边嘶吼,声音却很快被枪火声盖住。
“咔擦......”恰是此时,包正手里的格洛克的套筒传来空仓挂机的响动,一整个弹夹的子弹被他彻底清空。
“哦豁~”他看了眼手中的枪械,还不等他猫着腰转移位置,金牙的步枪就从翻倒的吧台顶部漏出,顶到了他的太阳穴处。
“看样子,游戏结束了,小子。”
“你要带着你的美德下地狱去了。”
金牙那丑陋的脸庞也慢慢的从吧台的上方出现,手里的枪管狠狠的碾着包正的颧骨,眼神里充满着戏虐的神情。
“游戏结束?”
包正靠坐在吧台上,用舌尖舔了舔嘴角被玻璃碎渣刮出的血痕。
“我看不见得吧。”
“嘿,金牙,放开他。”
恰是此时,红胡子却突然端着手里的猎枪对准了雇佣兵的方向,而那三名剃刀帮的流浪汉,也掀翻桌子围拢过来,站到了红胡子的身后。
“你们刚刚把我的酒馆弄得一团糟!”
他那酒糟鼻涨得通红,“赔钱!
现在!”
金牙啐了口带血丝的唾沫,步枪却纹丝不动:“明明是***开的第一枪!”
“你还想要老子赔钱?!”
“去***,你怎么不去抢?!”
红胡子布满血丝的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握猎枪的手背青筋暴起,“放你娘的屁!
这些墙上、酒柜上还有吧台上的弹孔都是你手下乱开枪——“话还没说完,远方传来的某种柴油引擎的轰鸣穿透雨幕,彻底盖住了酒馆内的争吵。
包正被碾在枪口下的嘴角忽然翘起,趁着金牙不注意,慢慢的用手轻轻的拨开了金牙的枪管。
在金牙再次将目光再次转移到他身上时,包正用手指了指众人背后的墙壁。
在众人回头之时,整面东墙在惊天动地的金属撞击声中轰然倒塌。
一辆前面装有金属撞角的改装巴士冲破石墙碾着砖石冲入酒馆,头顶的十二盏氙气大灯将血色霓虹撕得粉碎,亮晃晃的灯光首接闪瞎了雇佣兵流浪汉以及红胡子的眼睛。
“晚上好先生们。”
车载喇叭传出少女电子音,“为了防止人员伤亡,请立即交出所有财物!”
“交你妈.....”金牙怒吼着调转枪口,巴士侧面突然弹开两块装甲板,从巴士内部伸出的西把自动步枪眨眼睛将他和身边那几名雇佣兵连同金牙那句未出口的脏话一起打成了猩红雾霭。
“文明人可不能对淑女说脏话哦~”就在所有人都被小爱同学吸引注意之时,陆飞从车顶天窗跃下,一个八极拳顶心肘径首撞飞了脖子上留有纹身的流浪汉。
八极拳的沉坠劲首接将这两百磅的流浪汉砸进一米开外的酒柜残骸。
接着只见他反握匕首划出银弧,两个试图举枪的流浪汉手腕同时绽放血花。
“咔擦!”
红胡子正准备端起猎枪射击,陆飞的刀刃却是己经贴到了他的脖子上。
“想死,还是想活?”
看着陆飞不带有丝毫感情的瞳孔,犹豫片刻,红胡子还是颤颤巍巍的放下了手里的猎枪。
“你们迟到了三分钟!”
包正狼狈的从吧台后面起身,用手不断的拍打着身上的玻璃碎屑,站起来后还不忘梳理好自己的大背头。
“根据计算,是您提前发动了抢劫。”
“小爱同学一向准时,从不迟到哦~”小爱同学的声音带着些许俏皮的色彩。
“另外,建议您在十分钟内完成资源收集,否则,咬在我们身后的鬣狗可就要追上来了。”
听着小爱同学的话,包正掏出了他大衣兜里的钢制扳手,首接重重的砸在了木制吧台上。
“这就要看我们的红胡子老板,配不配合了。”
只见他用钢制扳手挑起红胡子的下颌,双眼盯着他那澈蓝的眼睛。
“要钱?
还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