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距今1600年的晋朝。
在豫州的都城洛阳,一个不知名的村庄住着我们钱氏一家,而父亲只是普通的庄稼人,即一介草民。
本来家里有六十岁的奶奶,父母与妹妹和我,共计五口人。
不料今夏洪涝灾害把庄稼全泡死了,不但没了收成,还带来了瘟疫,对于靠土地为生的我们是雪上加霜。
不但粮食换不来钱,更没有钱去买药。
六十岁的奶奶首挺挺的在草席上躺了三天了,早己经没了喘息声。
母亲这两天也开始发热不退,嘴乌青乌青的,症状寒热交杂是疫病无疑。
父亲说:“在赈灾物资没到达之前只能靠个人的体质去扛了。”
他作为家中唯一的男丁就靠去树林里采浆果挖野菜劈柴回家给一家西口熬稀菜汤喝。
而对于我们姐妹二人他保护的很好,交待我们不要外出,外面都是染病的病人。
父亲看着草席上的母亲开始有尸斑,他身为儿子跪在地上述说:“儿子不孝,让母亲跟着受苦了。”
明天他就不得不将奶奶的尸体和草席拖至乱葬岗埋了,再用一个木板写上墓名用于日后的祭奠。
这在当下疫情条件下是最体面的下葬方式了。
埋了奶奶后,在朝廷的赈灾粮款没到来之前,父亲也不出意料的染上了疫病。
而母亲的症状连眼眶都陷下去了,看这光景也没有几天了。
临终前母亲把我和妹妹叫到床前隔着帘子说:“我走后你们姊妹俩就相依为命了,一定要相互照拂,你们俩彼此是世上唯一有血缘的亲人了。
尤其是你妹妹小,长姐如母,一定要好生照看。”
说罢,母亲就咽气了。
如果朝廷下发的汤剂药再不到,我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母亲和父亲将会和奶奶的结局一样。
而我能做的就是在父亲想喝水时,帮他倒上一碗润润嘴,其他的我什么也做不了。
在父亲走后的第三天,朝廷赈灾的粮款药品物资总算到了,或许因为我和妹妹年纪小体质年轻有幸没染上疫病。
但是,这场浩劫后钱氏一家五口就仅剩我姊妹二人了。
仿佛我俩一夜之间都长大了。
我带着妹妹去领赈灾的物资,发放人问“你家大人呢?”
“都…都死了,在这次疫情中,因为等不到赈灾的发放。”
我心里多少有些埋怨。
发放人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你们这儿内涝时路都塌坊了,物资根本进不来,只能边修路边走。
你俩小孩也怪可怜的,节哀。”
说着把东西递到我们手里。
物资是五斗白米,三升白面,三捆药包,三两纹银。
可供一家人吃穿用度好一段时间呢,只是父母和奶奶都没等到就走了。
想到这我和妹妹抱起头哭了起来,“以后就真的只有你一个血亲了。”
这场瘟疫在经过整个漫长的夏季之后才逐渐消散,多少家庭家破人亡,多少百姓谈疫色变。
经过这场疫病。
我和妹妹再也没有了父母的庇护。
也许因为我随母亲长得好看,但性情柔弱总被一些登徒浪子欺负上门,女流之辈在村里就是非多,久而久之,东传西传的就把我和妹妹的名声搞坏了,使我们不得不搬家……自此这个村庄再也没有一个叫钱氏的农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