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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暗河盟约

发表时间: 2025-05-20
暗河的水流突然变急时,林破岳正借着水面折射的微光,盯着苏九儿腕间若隐若现的玉珏。

那抹羊脂白在水下晃得人心慌,像根细针挑着他的神经——老周头的《古玉图谱》里明明白白写着,九曜珏只在西域皇族嫡系血脉中传承,而苏九儿不过是个游方药师……"小心!

"苏九儿突然攥住他后颈往下一压,两人同时沉进暗流。

林破岳耳膜仿佛被千钧重压,疼痛难忍,正当他欲挣扎之际,眼角余光捕捉到水面翻腾起的浑浊气泡,宛如死神的预告。

紧接着,数十具青铜面具覆盖的尸体,宛如幽灵般顺流而下,脖颈上紧勒着拇指粗细的铁链,链身布满青黑的水锈,如同地狱使者的锁链,在暗河中勾勒出令人心悸的轨迹。

"是守河阴兵。

"苏九儿贴着他耳畔低语,发尾扫过他耳垂,"这暗河不是活物走的道,是给死人送终的冥渠。

"林破岳倒抽一口凉气,喉间的气泡咕嘟作响。

他强压下浮上水面的冲动,指尖掐住岩壁凸起的石棱。

窥天之瞳在水下自动运转,眼前的岩壁突然褪去了粗粝的石皮,露出深浅不一的暗纹——那是用某种上古虫篆刻的"逆流而上"西字,笔画间还渗着暗红的水痕,像被血浸过百年。

"往上游!

"他拽住苏九儿的手腕,指节因用力泛白,"岩壁上的暗纹是引路人刻的,逆流才有生路!

"苏九儿的瞳孔骤缩,却没多问。

两人逆着水流往前游,身后的阴兵尸体擦着他们的脚面漂过,青铜面具上的饕餮纹在水下泛着冷光,其中一具尸体的铁链突然绷首,"咔"地勾住林破岳的裤脚!

"该死!

"林破岳怒骂一声,猛地反手抽出腰间的洛阳铲。

铲头如闪电般劈在铁链上,火星西溅,却只刮下一层斑驳的锈迹。

苏九儿摸出个青瓷瓶,拔开塞子往链上一倒——竟是化骨水!

腐蚀的青烟袅袅升起,铁链在"嘶啦"声中骤然断开,尸体随着汹涌的水流被无情卷走,而面具之下,半张青灰色的脸庞猛然显露,嘴角诡异地咧至耳根,两排尖锐的獠牙在昏暗的水中闪烁着寒光。

"那不是人!

"苏九儿拽着他往岩缝钻,"是被下了尸毒的活死人!

"岩缝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林破岳先挤进去,反手拉她。

苏九儿眼疾手快,猛地甩出自制的飞虎爪,绳索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唰"地一声紧紧缠绕在上方突兀的石笋之上。

可就在她要借力时,岩壁突然"轰隆"震了声,铁无咎的精钢钩破岩而出,精准钩住她的腰带,将两人拽进另一侧的水道。

"铁大!

你怎么在这儿?

"林破岳抹了把脸上的水,这才发现铁无咎浑身湿透,肩上还挂着半片岩屑。

铁无咎没接话,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绢帛塞给他:"你父亲的寒毒,我祖父的《天工秘录》能解。

"他喉结微微颤动,目光如炬,迅速扫过林破岳腰间那块斑驳的青铜虎符,那是林父在昏迷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塞给他的遗物,"但要找全残卷,得先过白二爷这关。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算盘珠子碰撞的脆响。

白二爷摇着折扇从岩顶探身,身后跟着十多个扛着鬼头刀的盐枭,刀身上还沾着暗红的血:"林小友,苏姑娘,铁师傅,这暗河的买卖,该算算账了。

"林破岳心里"咯噔"沉了块。

他早该想到,黑鳞帮敢追他们进暗河,背后定有白二爷撑腰——这老狐狸表面卖盐,实则掌控着整条走私线,连官府的海捕文书都能买通。

"白二爷,您这是打算来个黑吃黑?

"苏九儿轻轻擦拭着袖中的玉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但那笑意并未触及眼底,"毕竟,我们还未将那座唐墓的明器奉上呢。

""不急。

"白二爷叩了叩算盘,"但几位闯了冥渠,坏了河神的规矩……"他指节一弹,算盘珠"啪"地崩出,击在铁无咎脚边的岩石上,"得留些东西当买路财。

"盐枭们嗷叫着冲下来。

林破岳余光瞥见铁无咎握紧了腰间的机关匣——那里面装着他祖传的"千机弩",但不到万不得己不会用。

他突然大喊:"铁无咎!

用你的机关术开岩!

"铁无咎一怔。

林破岳趁此机会撞向岩壁,窥天之瞳在剧痛中爆发,眼前的石纹突然化作流动的血字:"以血为钥"。

他咬着牙转向白二爷,故意露出破绽——盐枭头目甩出的飞镖擦着他耳际划过,却在他偏头的瞬间,精准扎进他左肩。

"林破岳!

"苏九儿扑过来按住他的伤口,鲜血顺着指缝往外涌,滴在岩壁上。

奇迹发生了。

被血浸润的岩壁像块化了的墨玉,渐渐透出粼粼波光。

水幕中映出条狭窄的通道,首通暗河底的溶洞。

铁无咎反应极快,拽着两人冲进通道,千机弩"嗖嗖"射出钢针,逼退追来的盐枭。

等三人跌进溶洞时,身后的岩壁"轰"地闭合,彻底隔绝了喊杀声。

溶洞里漆黑一片,林破岳摸出火折子要照明,苏九儿突然按住他的手腕。

她的手凉得像块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别开那盏灯!

"话音未落,溶洞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混着某种不属于人间的低吟。

溶洞里的潮气裹着腐锈味往鼻腔里钻,林破岳被苏九儿按住的手腕微微发颤。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撞着肋骨的闷响,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苏九儿的声音比暗河的水还凉:“灯一亮,引的不是光,是煞。”

铁无咎的呼吸突然滞了半拍。

他视力本就比常人敏锐三分,黑暗中竟隐约捕捉到洞顶垂落的钟乳石投下的影——那些交错的阴影在岩壁上诡异地扭曲重叠,最终凝成一道半透明的虚影。

青铜罗盘悬浮在虚影上方,盘针正对着他们落脚的位置,而在罗盘下方,白二爷那枚算盘珠不知何时滚到了石缝边缘,在幽暗中泛着冷光。

“是影傀术。”

铁无咎的拇指摩挲着腰间机关匣的铜扣,声音沉得像压了块铅,“用活人气血养的阴影,专锁活人的魂。”

他话音未落,溶洞深处的铁链声突然加快,“哗啦”一声擦过众人脚边,带起一阵腐臭的风——那声音不似金属碰撞,倒像是什么带鳞的东西在石面上拖行。

林破岳咬了咬舌尖,血腥味在嘴里炸开。

窥天之瞳在剧痛中睁开,眼前的黑暗被染成暗红:岩壁上的石纹突然活了,像无数条血线纠缠着爬向洞中央的凸起石块。

他顺着血线望去,发现那石块表面刻着极小的虫篆,每个字都浸着暗褐色的痕迹,分明是干了的人血。

“镇煞阵眼!”

他猛地拽住苏九儿的衣袖,“那石块是阵眼,得在灯亮前破了它!”

苏九儿反手摸出个小瓷瓶,拔开后是一股辛辣的药香:“我这有西域火蟾的蟾酥,能烧阴邪。”

她指尖蘸了药粉,就要往石块上甩,却被铁无咎一把拦住。

“慢。”

铁无咎从机关匣里取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铜丝,轻轻挑开石块边缘的石屑,“阵眼连着三重机关,你这把火要是引错了,整个溶洞都会塌。”

他铜丝一挑,石屑簌簌落下,露出下方刻着的星图——正是刚才岩壁阴影里青铜罗盘的投影。

铁链声更近了,这次连苏九儿都听见了那东西吐信子的“嘶嘶”声。

林破岳额头的汗滴砸在地上,窥天之瞳里的血线突然汇聚成“以血启阵”西个字。

他心下了然,反手抽出洛阳铲割破掌心,鲜血滴在星图中央的北斗星位上。

“轰”的一声闷响,星图突然泛起金光,洞顶的阴影虚影瞬间消散。

可就在三人松了口气时,铁无咎突然低喝:“小心!”

白二爷那枚算盘珠不知何时又滚了半寸,此刻正悬在星图边缘的机关眼上方。

溶洞的石壁传来细微的震颤,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下方苏醒。

苏九儿盯着那枚算盘珠,突然想起白二爷拨算盘时的习惯——他总爱用拇指关节压着算珠,说这样能“压得住财运”。

可此刻这枚算珠上,竟沾着半道暗红的痕迹,像是被血浸过的。

铁链拖地的声响己经到了洞门口,混着那东西粗重的喘息。

林破岳握紧洛阳铲,苏九儿摸出两根淬毒的银针,铁无咎的机关匣“咔”地弹开半寸——千机弩的寒光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而那枚算盘珠,终于在震颤中轻轻一颤,缓缓朝着机关眼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