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死!
赵瓶儿心慌意乱地想,幸好她现在对傻子还有用,否则恐怕早被对方拧断了脖子!
仰天吐出一口浊气,赵瓶儿现在最想搓顿火锅洗个热澡然后躺在松软的大床上刷手机玩游戏。
可回头望一眼家徒四壁的茅草屋以及一个装疯卖傻的狠人相公……
该说不说,就这处境还是她以死相逼才争取到的最优选择。
她太难了……
赵瓶儿再次感叹自己悲催的命运。
姚征没动赵瓶儿的饭菜,他一转眼人就跑山上去了,动作轻盈地像只猴,眨眼就消失在青绿之间。
赵瓶儿望着姚征离去的方向陷入深思。
根据原主记忆,她的傻子相公总往山里跑,一去就是大半天,山上是有颜如玉还是黄金屋,令他如此神往?
一个未来的大奸相绝对不会这么装疯卖傻多年而无所图……
他在山里藏着秘密?
赵瓶儿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坐车吗?”
一道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赵瓶儿转头看去,见是村里的刘二,他每天都会赶车去镇上,村里的人要搭车就一人一文钱,赵瓶儿囊中羞涩,她摇了摇头。
车上一姑娘冲她露出嘲讽的笑,“二牛哥,我就说你不必问她,她的钱啊都贴补娘家了,哪里舍得坐车?”
说话的是钱家的三丫头,她向来看不惯赵瓶儿。
赵瓶儿对原主的某些行为也相当不耻,于是没有反驳,不过她确实要去镇上买东西,毕竟家里什么都没有。
可她……也没钱。
赵瓶儿翻遍身上的口袋,只有几个灰扑扑的铜板,根本买不了什么,她想了想折身回屋。
姚家以前没这么落魄,姚父是村里出了名的猎户,年轻时还打死过熊瞎子,他是姚家老大,下面有两个不争气的弟弟。
姚父一人几乎支撑起了整个姚家,姚老根对这个儿子非常满意。
后来姚父娶了姚母生下聪明可爱的姚征,小家庭幸福美满,可眼红死他的两个兄弟了。
姚母因为貌美被小叔子调戏,反遭小叔反口扑咬说嫂嫂勾引他,在村里闹出不少笑话。
后来姚母坚持要送姚征入私塾,束脩是从大家庭里出的,毕竟当时他们三兄弟没分家。
束脩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书籍、笔墨更贵,偏偏那时姚征的两个弟弟妹妹还年幼,一张张嘴巴等着吃饭。
虽然赚钱的主力是姚父,但两个弟弟弟媳依然不乐意,嚷着要分家,那一年姚征十一岁。
姚父作为家中长子,分家时尽量让着弟弟们,自己亲手盖的青砖大院也没要一间房,直接带着一家住到了姚家荒废的老屋。
第二年姚父就拆了一间草屋盖成青砖房,儿子也争气,中了童生,县里官老爷还特地派人送来贺礼。
姚父一家五口过得风生水起。
反观姚家另外两个儿子,一个嗜赌,一个好色,花掉家中积蓄后,日子逐渐捉襟见肘。
偏偏村民们还个个跑去笑话他们,气得兄弟俩跟人打了好几架。
可好景不长,姚家的厄运随着姚父不小心踩中兽夹伤了腿之后接踵而至。
先是天干地燥新房着了火,一把烧成灰烬,姚父只得搬去旁边的茅草屋养伤。
随后姚母带着两小只去集市,却不慎遇到人贩子,龙凤胎两娃都被人抢了。
姚母急得大病了一场,姚父带着伤大晚上去找大夫,结果不小心掉河里淹死了。
姚征听闻消息从书院赶回来时,天都塌了。
后来姚征也出了事……
姚家一夜间如同一只被打断腿拔了牙戳瞎眼的狮子,再也没有重新站起来称王的霸气和实力。
赵瓶儿想到姚母为了找个人照顾姚征都肯花那么多银子,猜测她应该还为姚征藏了些救急钱。
姚家现在连厨房也只有三间屋,除了姚征睡的那间,另一间原是姚母的,姚母走后就慢慢变成杂物间。
赵瓶儿把屋内能翻的角角落落都翻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