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阳光透过桃树枝丫洒落,在姜玉真的月白色裙裾上投下斑驳光影。
她端坐在礼部尚书府后花园的石凳上,手中的绣绷上,一对鸳鸯已初具雏形。
"小姐,世子爷到了。
"丫鬟青杏匆匆跑来,脸颊因小跑而泛红。
姜玉真手中的银针微微一顿,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弧光,随即稳稳刺入绸缎。
"知道了。
"她声音轻柔,却藏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
三年了。
自周慕瑾奉父命游学江南,已有三年未见。
姜玉真将绣品收入袖中,起身整理衣裙。
她今日特意选了这件月白色广袖留仙裙,腰间系着淡粉丝绦,衬得肤若凝脂。
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兰钗,素雅中透着精致。
"玉真妹妹!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姜玉真转身的瞬间已换上完美无瑕的温婉笑容。
只见桃树下立着一位锦衣少年,眉目如画,正是镇北王世子周慕瑾。
他比三年前更高了,肩膀宽厚了不少,唯有那双含笑的桃花眼依旧明亮如星。
"慕瑾哥哥。
"姜玉真福身一礼,抬眸时眼波流转,"江南水土养人,哥哥越发俊朗了。
"周慕瑾朗声大笑,随手折下一枝桃花递给她:"不及玉真妹妹万一。
三年不见,妹妹出落得如此标致,方才我还以为是哪位仙子下凡,险些不敢相认。
"姜玉真接过花枝,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如蝶触般轻盈。
"哥哥惯会说笑。
江南美人如云,想必早把京城的旧人忘光了。
""天地良心!
"周慕瑾作势捂住心口,"我可日日惦记着玉真妹妹的桂花糕。
江南糕点虽精致,却总不及妹妹亲手做的滋味。
"姜玉真掩唇轻笑,眼中闪过一丝满足。
她引着周慕瑾往桃林深处走去,那里有他们儿时常玩的秋千。
"还记得吗?
八岁那年,哥哥推我荡秋千,用力过猛,我摔了下来。
"姜玉真抚摸着已经有些陈旧的秋千绳,"膝盖磕破了皮,哭得好生厉害。
"周慕瑾面露愧色:"怎会不记得?
为这事我被父王责罚,抄了整整一个月《礼记》。
""可哥哥不知道,"姜玉真声音轻了几分,"那是我第一次见你为我着急的样子。
你背着我一路跑回府,满头大汗的样子,比那些只会说漂亮话的公子哥真实多了。
"周慕瑾怔了怔,随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