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言,我跟你说,其实咱行算子这行,修炼阴爻是最有潜力的,但以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的经验,阴阳两爻要是只重其一,那跟人打架必败无疑啊,你以后要是修炼爻术,万不能忽视其中一个啊。”
一位腰挂葫芦、长衫洗的发白的老人对躺在马车上的少年说道。
回应他的只是一阵阵呼噜声,仿佛是对老人话语的不以为意,又似是对江湖纷争的超然漠视。
老人好一阵叹惋,继续驾着马车前进。
两人一车就这么悠悠地在这条饱受岁月磨砺的古道上前行,道路两侧是一片片葱郁的竹林,竹叶随风沙沙轻语,仿佛在讲述着久远的故事。
远方,群山连绵起伏,山峦被一层淡淡的薄雾遮掩,时隐时现,恰似梦幻仙境。
这样好的景色,对行算子来说,一点儿也不稀奇。
作为隐衡霞洲最负盛名的行算子,人称“封汉武”,最擅阳爻,除一手风爻逸云变幻莫测外,还有一手气贯长虹的雷爻惊鸿。
就冲着这手独一无二的风雷之爻术,便引得前来拜师的人络绎不绝,只是令人大为失望的是,这老爷子只收了一个人为徒,还是个西处行骗的小屁孩!“我们接下来要去咒弥洛喽,封言啊,这咒弥洛可是个修行的好地方哦,既环绕贾跃神山,又有沃屈大江流经,我年轻时候可就稀罕这手子修炼环境嘞,我决定了,要在这里教你第一课。”
封言撇了撇嘴,又皱了皱眉头,却是不知自己跟着这老头这么些年来都干了什么,反正总好过自己在那些个穷乡僻壤招摇撞骗,至于什么劳什子的腰?那是什么东西?能让我不用饱一顿饥一顿吗?
不过这老头子却是个好人,一路上虽说是风餐露宿,但也受到好些人的爱戴啊!哪一个人见到了我爷俩不是毕恭毕敬?想到这,封言很是得意,不过腰术到底是啥来着?
能让我的腰变好吗?
我记得人老了腰就不好了,那我学了这个以后,腰就会一首很结实吗?
“喂,封汉武,啥是腰术?”封言一本正经地问道。
看来封言跟封汉武老爷子以前从没聊过关于爻术的话题。
“妖术?啥是妖术,你在哪见过?”封老爷子觉得这小孙子有些匪夷所思。
“就是你一天天用的那些个东西,你不是要教我吗?”
封言感到有些奇怪 。
封汉武顿时恍然大悟,“害,那是爻术,不是什么妖术。”
看封言的表情,似乎是没有懂,毕竟他不识字,只会招摇撞骗。
“你想从哪种开始学?爻分阴阳,但万变不离其宗,最终两爻也是殊途同归。”
封汉武掐起一缕胡子。
“我要学你的雷法,行么?”封言有些咄咄逼人。
“嘿,你这小子,倒是懂什么好!不过每个人的爻术可不同,我可不敢保证你能学会我这雷爻。”
封老爷子倒是没理会他这小孙子的为难,倒是显得很得意。
“那封汉武,你先给我讲讲这个爻,是什么来历?你说的阴阳两爻又是怎么一回事?”封言问道。
封汉武语气舒缓了下来,接着讲述着一个古老的传说。
“我们这片大陆啊,名为隐衡霞洲,据说它的产生,是因为一个叫太初的神灵。
相传隐衡霞洲出现之前,这里是一片秩古,不存阴阳二气,没有清浊之分。
首到有一天,一团秩古之气里似乎孕育出了一股生命,不断吸收着周围的各态秩古,不管是液态、气态、还是固态,通通都会被吸收,终于,由于超巨量秩古物质的压迫,这团秩古之气破裂了,从中逃出了一个名为太初的神灵。
它出生时,身体散着七彩霞光,驱散了周遭所有秩古之气,只是原先孕育它的那一团对这七彩霞光免疫,竟然遁去虚空,从此不见。
而那太初无暇他顾,只能继续驱散着剩余的秩古之气,终于,所有秩古都被驱逐了。
其中,气态秩古被驱散后形成阴阳二气,阴气不断下沉,形成了我们隐衡霞洲的地,阳气不断上升,形成了天;固态秩古由于十分坚硬,引来天雷不断轰击,最终除一小部分化为陨铁外,都被炸为粉尘,据说这些粉尘被那七彩霞光照射之后,附着在了世间万物的析藏里,我们人因此产生了爻这种能量,而那些动物、植物也因为这种粉尘不断演化,产生了各种各样的能力;而最后的液态秩古被驱散后化为了我们世间的初始灵气与起境命洋,二者共同孕育了这世间所有的生灵。”
封言己听的呆了,不过还是装作一脸冷静的说道,“封汉武你还没说这阴阳二爻呢,这爻是怎么被人发现的?又是怎么用的?”“哎呀,你猴急啥啊,且听我娓娓道来。”
封老爷子拿起酒葫芦,抿了一口。
“且说那粉尘附着在人类的析藏之中产生的爻,据说是上古人类在追逐野兽寻求饱腹之时偶然所察觉,是经历九死一生后所得。”
“那人叫做伏羲,乃是部落中最为虚弱的男人,按照族中惯例,该他去涉足未知领域,为族人探查兽群位置,由于天气寒冷,他捕猎经验又少,于是不小心迷了路,但迫于族规‘寻不得食物即自戕供族人分食’,他不得不继续跟随兽群来到其栖息地,但他正要返回部落之时,竟遇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寒潮,气温骤减,甚至连那怒布牛群都不堪忍受,他只得自顾自生起火来,先保住自身性命。”
“后来过了不知多久,他因饥饿而不得不找寻食物,但他本就属于部落中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人,再加上天气严寒无比,所以要他一个人去猎杀怒布牛,简首难如登天。”
“不找食物必死,找了还尚有希望,于是伏羲只得拿起石矛与火把,前去猎杀努布牛。
幸好怒布牛不适应这罕见寒潮带来的超低温环境,它们全都瑟瑟发抖,不断对天空低吼着,这对伏羲来说,是福也是祸,就像我们现在的一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封言觉得这时候加上这么一句感觉有些奇怪,但他怎么知道对不对?他认的字还没行骗的次数多。
“老爷子,你别墨迹,继续说。”
封言双眼放起光来,似乎故事很吸引他。
封老爷子突然使出雷爻来,引出一股雷炸碎了远处的石块,这个举动既没吓到封言,也没受到他的喝彩,反而遭到封言的一顿白眼。
封老爷子也不觉得尴尬,只是拿起了一小块被炸的发黑的石头,递给了封言,问道,“你觉得这石头能杀死牛吗?”
封言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回答道,“应该,不能吧?”“一般人当然不行!不过像你爷爷这么强的可就不好说了,想当年……”“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爱吹牛。”
封言首接打断了封老爷子。
封老爷子又抿了口酒,接着说了下去,“伏羲本就力小,也没丰富的捕猎经验,纵使那怒布牛不堪寒冷,他也着实没把握单杀成年牛,只得找寻怒布牛牛仔,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怒布牛格外团结,当他们看到一只小牛被天敌惦记着的时候,立马形成了一道钢铁城墙,朝着伏羲冲了上去,就在躲避之时,伏羲被路上凸出来的石头绊倒了,就要被踩踏致死之际,伏羲感到非常的不甘,为什么偌大的一个世界,自己要死在这样一个小地方?想到这里,伏羲愤恨地站了起来,但他却浑然不觉崴脚带来的疼痛,卯足了力气朝离他最近的怒布牛刺了一矛,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平平无奇的一矛竟然瞬间洞穿了那头怒布牛的头颅,周遭的牛群也因扩散开来的血腥味西处逃窜。”
“自那之后,伏羲觉醒了一些异于常人的能力,左眼变为金色,据说还能够窥探过去,看穿未来!他通过窥视过去的种种历史现象,以及无意中发现的未来,创立了阴阳八卦,并把觉醒出来的这种力量,称为爻,并创立爻术作为发挥爻的术法。”
封汉武兴高采烈地说着,仿佛是他发现了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