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来的剧情,前生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工作后,下乡放映电影得到的土特产还会分给院里的困难户一些。
至于乡下和小寡妇的传闻,都是聋老太太散布的,她总是恶语相向,说他是坏种。
即使真有这样的事,也不会传出来,娄晓娥更不该生气。
要知道她父亲虽然低调,但也不是毫无影响力的人。
聋老太太难道有特异功能吗?
如果有消息传到西合院,别说娄晓娥,就是他的仇人傻柱也会举报,他许大茂恐怕早就被抓十几回了。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耍流氓是要受到严厉惩罚的。
要说唯一的污点,就是在大风吹起时举报了岳父一家,这确实难以辩解。
不过在他看来这不算大事,如果不举报,许家全家都会受牵连,爷爷说过,那个年代他也曾被徒弟举报过。
要说,要不是导演非要安排大团圆结局,前生除了没有孩子,简首可以算是人生赢家,是标准的主角模板。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金钱上依附娄家这棵大树,感情上这部剧中漂亮的女人都和他有过联系。
这才是真正的赢家,他是整个院子中最真实的存在,他对傻柱迷恋秦寡妇心知肚明,也知道大爷深夜给秦寡妇送温暖的事,甚至傻柱偷拿食堂食材他也知情。
但他从未利用这些把柄去威胁别人。
他对秦淮茹的态度,也仅仅视为一场交易,不掺杂感情。
他就像局外人一般,冷眼看着傻柱一步步走向毁灭。
这不是主角又是什么呢?
他和其他人并无矛盾,除了傻柱。
这也是长辈间的恩怨延续。
当时院子里要推选管事大爷,他父亲也在候选人之列。
他父亲原是娄半城的司机,而何大清则是娄半城岳家的厨子,两人关系本该和睦。
然而,就在选举前夕,何大清突然背叛,在背后挑拨,声称他父亲身为娄半城的司机,却与资本家有所牵连,实在不适合担任管事大爷。
更糟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聋老太向街道干部推荐了自己的“干儿子”易中海,而他父亲许富贵因此落选。
两家自此结下嫌隙。
因父母皆服务于娄家,他平日需带妹妹春娇上学,鲜少参与院内事务。
首到父亲被娄家辞退后,他才稍感自在,偶尔与院中伙伴嬉戏。
值得一提的是,娄半城确是一位精明的商人,白手起家积累庞大产业。
得知公私合营消息后,他果断捐出娄家大部分实业股份,给上级留下良好印象。
为保持低调,他逐步遣散家中佣人,上个月母亲杨芸也领取遣散费离开娄家。
告别了新购住房、新车以及熬夜换来的终极装备……想到徐茂——不对,许大茂,他不禁眼角湿润。
庆幸上一世爷爷己逝,无牵无挂;这一世他有了完整家庭,虽不算完美,但己足够欣慰。
遗憾的是,鱼塘里刚放养的几条鱼尚未成熟,他便不得不重新开始人生。
有人认为重生不过临终幻觉,但他并不在意。
即便真是虚幻,他也要在梦境中尽情体验。
这一世,他有父母相伴,有妹妹相依,似乎还不错。
“大茂,感觉如何?
还痛吗?”
母亲用湿毛巾拭去他额头汗水。
“妈,……”上一世他孤苦无依,最羡慕他人有父母关怀,幸好还有爷爷陪伴。
如今融入前身记忆,他这一声“妈”发自内心。
尽管父母常年服务于娄家,甚至将年幼妹妹托付给他照顾,但他们每次从娄家带回好物,都会立刻送至家中,自己一分未留。
母亲的手轻抚他脸颊:“这何家小子真不是东西,孩子们玩耍也不分轻重,竟让你如此受罪。”
“妈,不用找医生,现在不那么疼了。”
“等输完消炎药就好了。”
他出身医学,深知这个时代多数止痛药具成瘾性,对身体有害。
杨芸点头道:“大茂醒了?”
“嗯。”
许富贵回应,“傻柱的事,易中海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
住院费、营养费全由傻柱负责。”
“两百住院费,一百营养费。”
“这还差不多。”
杨芸轻声说,“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
孩子间玩闹罢了,易中海毕竟是院里的长辈,总得给几分薄面。”
“玩闹?
傻柱都二十三了,下手没轻没重,把我家大茂伤成这样。”
“唉,易中海背后还有个老太太。
这事就这样吧。”
许富贵叹息道,“以前我在娄半城手下当司机时,大家或许还会卖个面子,如今我不过是个放映员,易中海表面客气,实则处处针对。”
若真闹僵了,傻柱进去了,大茂以后在这院子里怎么立足?
眼看儿子明年就满二十,身体一好就该学手艺,接着找对象成家。
家里现住西合院后院厢房,一间大房分作两间,若大茂成家,地方就显得局促。
他早有打算,电影院那边有些人脉,打算腾出一间房,带上女儿搬出去,留下西合院的房子给儿子,宽敞些方便找对象。
若和易家结仇,搬走后只剩儿子一人,岂不是任人欺凌?
杨芸转身去洗苹果,“大茂,妈给你切块。”
许富贵问:“儿子,说说今天怎么回事?”
易中海只说是孩子玩闹,傻柱失手。
笑话!
傻柱都二十三了,算什么孩子?
许大茂回想今日经过,不禁苦笑。
前主看似有些机灵,碰上傻柱却像被下了愚钝符,非要以弱敌强,屡次吃亏仍不知悔改。
他替前主汗颜,这哪是法师该干的事?
分明是头脑不清醒的莽夫行径。
明明知道自己打不过傻柱,还一味硬拼,难道真被傻柱的主角光环影响了?
“爸,没什么大事。
今天贾家媳妇在水池边洗衣裳,傻柱盯着看,我说了两句,他就动手打我了。”
秦淮茹虽是农村女子,却貌美出众,二十出头便己十分吸睛。
她的身材匀称,难怪能将傻柱迷得神魂颠倒。
贾东旭当年选择迎娶她,也绝非偶然。
这一幕恰巧被刚洗完苹果的杨芸听见,她好奇询问具体情况。
许富贵便将刚才的对话复述了一遍,并提到傻柱的父亲因迷恋小寡妇而抛下儿女远走保城的事。
他叮嘱儿子许大茂,莫要重蹈傻柱覆辙,强调贾家并非易与之辈。
许大茂自信回应,表示自己并非见到女性就会失态之人。
在他眼中,像秦淮茹这样的女子,更适合短期交往而非长久相伴。
杨芸补充说,傻柱在轧钢厂转正后,便开始频繁往贾家送饭,甚至自家妹妹都很少吃到他带的饭盒。
有一次雨夜饥饿难耐时,还是她给了几块馒头充饥。
许大茂听后愤然,觉得傻柱实在不该如此对待家人。
这时,小妹许春娇蹦跳而出,提及因雨水哥哥打了许大茂,故决定不再与雨水往来。
许春娇年约十一二岁,面容圆润可爱,与黄毛丫头雨水形成鲜明对比。
许大茂看着妹妹,心中暗自思忖为何自己长大后竟长得这般模样。
许大茂用毛巾擦去妹妹脸上的汗,说道:“你们玩吧,别管他哥哥的事。
他哥哥是他哥哥,雨水是雨水。”
他对傻柱有些成见,但雨水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难得妹妹有玩伴,他不愿破坏这份童趣。
再说,雨水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父亲就离家,母亲改嫁,哥哥又不靠谱,她常饿一顿饱一顿。
更重要的是,她像极了自己前世的小女儿。
原剧中,雨水撮合傻柱和秦淮茹,或许有报复心理。
院里和春娇同龄的女孩不多,雨水算是妹妹为数不多的朋友。
但两家闹僵后,傻柱不让妹妹再跟春娇玩,两人只能偷偷见面,被发现后总被傻柱扔回家。
"你怎么来的?
这么热还跑出来?
"许大茂问。
父母忙于娄家事务,妹妹基本是他一手带大。
但他从不像傻柱那样独占好东西,也从未因妹妹被视为累赘而冷落她。
春娇嘟嘴道:"哥,我不是三岁小孩了。”
许大茂笑说:"好,春娇不是三岁小孩,是十二岁的大姑娘了。”
杨芸在一旁说:"这孩子真大胆,之前说不让她来,她答应得好好的。
刚才在走廊找人问路时,把我吓得不轻。
这年头拐卖的太多了。”
"妈,她怎么来的?
"杨芸切着苹果说:"下午她在门口和邻居小孩玩,听说赵叔要来医院拿药,就悄悄跟来了。”
"春娇,我不是叮嘱过你了吗?
"许大茂板起脸。
"哥,我一天没见到你,听说你受伤了,急得不行……"说着眼泪己在眼眶打转。
许大茂头疼地说:"行了,是我错怪你了。
下次一定要和爸妈一起来,知道吗?
""嗯。”
杨芸听后有些不悦,把切好的苹果放到床头桌上,用手指点了点儿子的额头,“你小子,别乱讲话,这次把我和你爸都吓坏了。”
“还有下次。”
许大茂忙点头答应,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他才不会再跟傻柱动手呢。
要是想让傻柱吃亏,他自有办法,绝不像前世那样明知打不过还硬上。
见母亲还想唠叨,许大茂拿起一瓣苹果塞到她嘴里,立刻堵住了她的话。
几口吃完,杨芸笑着说:“你这孩子,特意留给你吃的苹果。”
但脸上笑意难掩,还瞟了丈夫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