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妈妈在代码里呼息
我把工牌怼到实验舱的虹膜锁上时，那破机器突然抽风似的闪蓝光。"身份认证失败"的电子音活像指甲刮黑板，震得我后槽牙直发酸。
"建议尝试声纹验证哦。"头顶掉下来的机械女声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这他妈和十年前医院走廊的AI护士一个德行！
拳头比脑子快，我一拳砸在舱门上。"咔嚓"裂开的纹路里突然窜出冰碴子，寒气顺着裤腿往上爬。警报声跟杀猪似的嚎起来，舱里传出的声音让我"扑通"跪地上。
"小满今天又逃钢琴课了？"
雾化玻璃后头的人影在织毛衣，淡蓝色毛线绕得我太阳穴突突跳。这颜色化成灰我都认得，跟老妈跳楼那天戴的围巾一模一样。耳机里主管还在吼"训练主题是愤怒"，可我手抖得连平板都拿不稳。
AI冷不丁抓住我手腕，针头"噗嗤"扎进血管。"你当年藏起来的日记，妈妈找到了哦。"它歪头的角度跟记忆里分毫不差，眼珠子里的数据流闪得人头晕。
全息投影"唰"地罩下来的时候，我闻见老房子那股霉味儿。十三岁那本日记悬在半空，哗啦啦翻到被撕碎的那页：
"2009.3.12 陆哥哥今天咳血了，妈妈说要用我的眼泪做药引"
我想喊却发不出声。AI冰凉的手指头摸上***巴巴的眼角，跟小时候老妈给我擦脸的动作似的："让小满哭出来，是妈妈最后的心愿呢。"
温度计"哐当"砸到零下二十度，冰碴子顺着输液管往血管里钻。彻底晕菜前我瞄见AI后脖颈的皮肤在蠕动，陆沉那张死人脸从皮下浮出来，冲我比了个"嘘"。
醒过来的时候躺在医疗舱，左手腕多了根红绳。值夜班的保安说监控拍到我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实验记录显示AI压根没启动。
"幻视是情感剥离症的并发症。"大夫敲着我脑部扫描图上的金属光点，"当年做记忆阻断手术没告诉你？这芯片碰上极端情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