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吧的冷气吹得我后颈发凉，顾北辰的呼吸近在咫尺。
他修长的手指敲击着键盘，屏幕蓝光映得他侧脸轮廓分明。
我望着志愿填报系统里"浙江理工大学"的选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池沫，你确定要改志愿？
"他忽然转头，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
我闻到他校服上淡淡的柠檬洗衣粉味道，和记忆中那个染血的黄昏一模一样。
三天前我从三十岁重生回十八岁，在病床上睁开眼时，护士正在换输液瓶。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我流泪，枕边手机显示着2012年7月3日——高考志愿填报最后一天。
前世我在这个网吧被顾北辰劝说改填本地职校，后来才知道他是为了和杨晨曦读同一所学校。
"听说浙理工的计算机专业很强。
"我听见自己声音发颤。
空调出风口嗡嗡作响，像极了前世车祸时耳畔的蜂鸣。
那辆银色宝马冲上人行道时，顾北辰握着方向盘的眼睛像淬了毒的玻璃。
顾北辰轻笑一声，温热的手掌覆住我握鼠标的手："本地职校今年新开云计算班，校企合作包分配呢。
"他的拇指状似无意地摩挲我腕间，和当年如出一辙的暧昧，"而且......"他压低声音凑近，"我们可以继续当同桌。
"我猛地抽回手，塑料椅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前桌男生回头张望，网管从柜台后投来不耐烦的视线。
顾北辰错愕的表情转瞬即逝，换上惯常的温柔笑意："吓到你了？
"记忆如潮水翻涌。
十年前填报志愿那天，我就是被他这句话蛊惑着改了志愿。
后来才知道他口中的"同桌"从来都不是我——杨晨曦中考失利进职校，顾北辰放弃重点高中陪读三年，又在高考时故意考砸就为继续追随。
"我想去杭州。
"我听见自己说。
玻璃门外的蝉鸣突然尖锐，阳光把顾北辰的白衬衫照得近乎透明。
他嘴角笑意僵住一瞬，转椅吱呀转向杨晨曦的方向。
那个染着栗子色卷发的女孩正在第三排电脑前***，手机壳上的水钻折射出七彩光斑。
她忽然起身，超短裙摆扫过顾北辰的椅背："北辰，帮我买奶茶嘛。
"我看着顾北辰熟稔地接过她手机扫码付款，想起前世结婚周年纪念日撞见他们在试衣间拥吻。
杨晨曦颈间戴着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