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教堂杀手"落网——安康护理中心的一名居家护理员，专门负责三位糖尿病老人的日常照护。
证据确凿，案件告破。
周五晚上，吴守带回来一沓文件和一份香气西溢的烤鱼。
"顾问聘用申请。
"他把文件放在茶几上，"局长特批的。
没有编制，但有权调阅非机密案卷，按案领取顾问费。
"宋新正在整理书架，闻言手指微微一顿："什么意思？
""意思是..."吴守深吸一口气，"...我希望你正式协助警方破案。
你的分析能力..."他斟酌着用词，"...非同寻常。
"宋新转过身，眼神复杂："我不是警察。
""但你能看见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吴守想起她指出护理中心时的笃定，"那些案件细节...不是普通人能注意到的。
"宋新沉默了很久，久到吴守以为她会拒绝。
最后她轻声问："管吃住吗？
""什么？
""做顾问。
"宋新指了指厨房，"管衣食住行的话，可以考虑。
"吴守哑然失笑："成交。
"第二天清晨，吴守被客厅的动静吵醒。
推开门，他看见茶几和餐桌上铺满了案卷和照片，宋新坐在地毯中央，黑发随意挽起，面前摊开着五六个案件档案。
她的眼神专注得可怕，手指在不同案件的照片上快速移动，时而停顿做笔记。
"这些是..."吴守认出其中几个是近年未破的悬案。
宋新头也不抬："交叉比对。
教堂杀手的作案手法有进化痕迹，我怀疑他有未发现的早期案件。
"她指向一张照片，"看这个——一年前养老院护士死亡案，也是胰岛素过量，但当时被认定为***。
"吴守蹲下身，发现她找出的共同点确实存在。
更让他震惊的是宋新分析案件的方式——专业术语信手拈来，对法医报告的理解甚至超过一些在职刑警。
"这里。
"宋新突然指向一份尸检报告的某行小字，"死者胃内容物检测出***，但案发现场没有找到相关药品。
凶手先下药再注射胰岛素，这是学习期的特征。
"吴守的心跳加速："你学过法医？
"宋新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读过一些书。
"她合上案卷，突然转移话题，"我饿了。
"餐桌上，吴守忍不住继续追问："宋新，你的这些知识...""食不言。
"宋新夹起一筷子青菜，眼神飘向窗外。
阳光透过纱帘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那颗泪痣若隐若现。
吴守不再追问。
但他注意到，当宋新以为他没在看时，她手上的几处薄茧位置并不简单，可能她会用刀或者匕首一类，还有写字人常年握笔的茧子值得肯定。
窗外，初夏的风轻轻掀起案卷的一角。
两个人的命运，正随着这些泛黄的纸张悄然交织。
吴守不知道宋新隐藏着什么，但他确定一点：这个能在血腥案件中看见别人看不见的线索的女子，或许比他追捕过的任何罪犯都更神秘，也更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