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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黄皮子拦路

发表时间: 2025-05-19
车载收音机滋啦响着雪花声,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沁出冷汗。

表盘上的时钟显示凌晨十二点零五分,雨刷器拼命划动,却始终扫不干净前挡风玻璃上的血珠——那是半小时前,路过乱葬岗时突然砸在车顶的,像有人从树上往下扔烂番茄,却带着温热的腥气。

"家人们,现在我们行驶在通往黄皮子庙的乡道上。

"我对着胸前的麦克风说话,胶片相机用三脚架固定在副驾驶,镜头对准前方蜿蜒的土路,"根据GPS显示,还有三公里到达目的地,但这条路......"话未说完,车灯突然照亮前方路口。

我猛踩刹车,轮胎在泥水里打滑,引擎盖差点撞上那个首立的身影——那是只黄鼠狼,前爪抱着团红布,后爪站在路中央,琥珀色的眼睛在灯光下泛着狡黠的光。

更诡异的是,它身上穿着件褪色的青马褂,马褂下摆沾着泥点,像是刚从坟堆里爬出来。

[胆小慎入]:***!

***成精了!

[东北老妹儿]:快摇下车窗!

黄皮子讨封呢!

弹幕瞬间爆炸,我却感觉后背贴着座椅动不了。

folklore里说,黄皮子拦路时不能慌,得顺着它的心意回答,否则会被记仇。

但眼前这只,分明是冲着我来的——它怀里的红布上,绣着和我旗袍相同的牡丹暗纹。

"您老这是......"我喉咙发紧,伸手摸向副驾驶的阴阳镜,镜面裂痕在黑暗中泛着微光,"要讨个什么封赏?

"黄皮子突然开口,声音是沙哑的男声,带着浓重的东北口音:"小姑娘,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

"首播间彻底沸腾,两种弹幕吵得不可开交。

[民俗学者]:快说像仙!

得罪了黄皮子要遭报应的!

[科学至上]:封建迷信!

一脚油门轧过去,大不了赔点钱!

我握紧方向盘,指甲掐进掌心。

母亲失踪前曾在笔记本里写过:"黄皮子讨封,答人则祸,答仙则困。

"但此刻车灯下,黄皮子的影子拉得老长,分明是人的轮廓,而它身后的玉米地里,隐约有顶花轿的轮廓,轿帘上绣着我的名字。

"您老......"我故意拖长声音,将阴阳镜悄悄转向正面,镜中映出黄皮子马褂下的真身——不是动物皮毛,而是hu***n skin,上面布满缝合的疤痕,"像个有故事的人。

"黄皮子突然发出尖笑,前爪扯开红布,里面滚出颗骷髅头,头骨上的牙齿还沾着血肉。

我猛地踩油门,车轮溅起泥水,却在即将撞上它时自动熄火。

首播间的信号突然卡顿,胶片相机里闪过无数重影:1945年的日军军靴、被剥了皮的村民、以及母亲年轻时的脸,她举着阴阳镜,镜中映出的正是这只黄皮子的脸。

"林夏,你妈欠我的债,该你还了。

"黄皮子抱着骷髅头后退,消失在玉米地里,"子时三刻,黄府娶亲,别让我等太久。

"引擎突然重新启动,我猛打方向盘,车子在泥路上划出半圆,车灯照亮庙门时,我才发现自己己经到达目的地。

黄皮子庙的木门上挂着褪色的红绸,门环上缠着女人的长发,而刚才那只黄皮子,正蹲在门楣上,用爪子对着我比划出"三"的手势。

[送命题]:主播快看门上!

有血字!

我这才注意到,门板上有新鲜的血痕,歪歪扭扭写着我的生辰八字,每个字都带着爪痕的弧度。

阴阳镜反面突然蒙上白雾,镜中映出1945年的场景:一个穿旗袍的女人被绑在庙柱上,日军军官拿着军刀站在她面前,而她手中紧握着的,正是我现在拿着的阴阳镜。

"那是......我妈?

"我凑近门板,指尖触碰血字,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

母亲失踪时穿着的正是这件旗袍,而镜中她的脸转向我,嘴唇开合,却发不出声音,只有黄皮子的笑声在耳机里炸响。

首播间突然涌入大量匿名观众,弹幕清一色的"快跑",但有条弹幕格外显眼:[神秘人]:别进庙!

1945年这里死了七十二人,全被做成了黄皮子的替身。

我盯着发件人栏的乱码,想起母亲笔记本里的最后一页:"阴阳镜裂,因果现形,若见黄府,勿信人言。

"握紧镜面裂痕处的血指纹,突然感觉掌心发烫,镜中画面切换——母亲被吊在庙内横梁上,脚下是堆积如山的黄鼠狼尸体,每只尸体的眼睛都映着我的脸。

"观众朋友们,"我深吸一口气,将煤油灯挂在脖子上,"门己经出现,根据古法,我需要用经血画符才能打开。

但在那之前......"话未说完,车顶突然传来重物坠落的声音。

我抬头,看见三只黄皮子正蹲在车顶,其中一只抱着台老式胶片相机,镜头对准我,快门声咔嗒作响。

而它们脚下,散落着我母亲失踪时的照片,每张照片上都被划了红叉。

[东北老妹儿]:主播快撒米!

我姥姥说黄皮子怕五谷!

[阴阳先生]:撒米没用!

得烧纸问路,给黄皮子上供!

两种建议在屏幕上Battle,我却注意到阴阳镜裂痕里渗出的血珠,正沿着镜柄滴在车门上,形成类似符咒的纹路。

黄皮子们突然集体作揖,前爪合在一起,眼睛盯着我腰间的羊皮包——里面装着母亲的生辰八字,和我准备好的经血符。

"得罪了。

"我咬咬牙,扯下旗袍下摆,用银簪划破指尖。

鲜血滴在黄表纸上的瞬间,远处的山梁滚过闷雷,庙门吱呀一声裂开条缝,门缝里挤出的不是风,而是股带着腐草味的香灰,里面混着几根黄鼠狼的尾毛。

最胆大的黄皮子突然跳下车顶,前爪拍在车窗上,嘴里叼着张泛黄的纸。

我伸手接过,借着煤油灯看清上面的字:林夏收,母债女还,子时三刻,黄府迎亲。

若要保命,献出血镜。

落款是个爪印,却在我触碰的瞬间变成母亲的指纹。

"血镜......"我喃喃自语,握紧阴阳镜,裂痕处的血指纹突然发出红光,"他们想要的是这个?

"黄皮子们突然集体后退,对着庙门方向磕头。

我这才发现,门缝里透出的不是黑暗,而是点点绿光,像是无数双眼睛在门内注视着我。

首播间的信号再次卡顿,屏幕上闪过母亲的最后一条短信:夏夏,千万别让黄皮子看见镜中裂痕,那是......短信没写完,却在此时,庙门无风自动,完全敞开。

门内的香灰扑面而来,我咳嗽着后退,却被身后的黄皮子推了一把,整个人踉跄着摔进庙内。

煤油灯摔在地上,火苗瞬间被黑暗吞噬,只剩下胶片相机的快门声还在响,镜头里记录下最后一幕——门楣上的黄皮子们排成"封"字,而门内的黑暗中,有顶花轿正在缓缓抬起,轿帘上绣着的,是我刚出生时的脚印。

"林夏,你终于来了。

"熟悉的女声从花轿里传出,我浑身血液凝固——那是母亲的声音,却带着黄皮子特有的尖细尾音,"快来看看,妈妈给你准备的嫁妆......"首播间彻底黑屏,只剩下麦克风里传来的花轿吱呀声,和无数爪子踩在青石板上的啪嗒声。

我摸索着捡起阴阳镜,镜面反面突然亮起微光,映出我身后的场景——庙内七十二根柱子上,都挂着人皮灯笼,每个灯笼上都贴着我的照片,而在灯笼中间,母亲穿着红色嫁衣,坐在花轿里,盖头下露出的,是只黄鼠狼的尖嘴。

"妈......"我喉咙发紧,指尖触到镜面裂痕,突然想起母亲笔记本里的警告:"黄皮子会用亲人的声音骗人,镜中若现兽面,必是幻觉。

"深吸一口气,将镜面转向正面,眼前的场景瞬间碎裂——母亲的花轿变成堆白骨,而黄皮子们站在白骨堆上,对着我露出尖利的牙齿。

"想救你妈,就把镜子给我。

"之前那只穿马褂的黄皮子出现了,这次它化作俊俏书生,手里摇着把折扇,扇面上画着的,是母亲被吊在长白山的画面,"不然我就让她永远困在1945年的屠杀现场,魂飞魄散。

"[神秘人]:别给!

镜子里藏着解开黄皮子庙的钥匙!

弹幕突然出现,我盯着发件人栏,这次显示的是"镜中人"。

黄皮子书生突然逼近,折扇尖端抵住我的咽喉,我闻到他身上混合着香灰和腐肉的气味。

阴阳镜在手中发烫,裂痕处的血指纹正在与扇面上的母亲影像产生共振,镜中映出1945年的真相——日军屠杀村民时,母亲举着阴阳镜,镜中裂痕里飞出无数金色光点,附身在黄皮子身上,阻止了屠杀。

"你不是普通的黄皮子。

"我强撑着开口,"你是当年被母亲救下的黄鼠狼,对不对?

那为什么现在......""因为她打破了阴阳平衡!

"黄皮子书生突然怒吼,扇面裂开,露出里面的骷髅头,"七十二条人命本该入土为安,她却用镜光救了我们,让这些亡魂困在阳间!

现在数据收割者要来清理阴阳脉络,第一个就拿你们开刀!

"我猛地想起首播间的世界观设定,每个禁忌之地都是阴阳失衡的节点。

母亲当年的善举,竟成了如今的隐患。

黄皮子书生的爪子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刺破皮肤,鲜血滴在阴阳镜上,镜中裂痕突然扩大,露出里面藏着的纸条——那是母亲的遗书,上面写着:"夏夏,用你的血激活镜中残影,找到1945年的屠杀凶手,他才是真正的因果源头。

"庙外突然传来鸡啼,黄皮子们集体发出哀鸣。

书生的身体开始透明,临走前他指着我的肚子:"子时三刻,你的经血会打开阴门,但若不能在天亮前找到凶手,你和你妈都会变成黄皮子的嫁衣......"话音未落,庙门轰然倒塌,晨光透过门缝照进来,照亮满地的人皮灯笼——每个灯笼上的照片都变成了我的脸,而在灯笼中央,母亲的残影正在慢慢消散,她的嘴唇开合,终于让我听清了最后几个字:"镜中裂痕,是......"首播信号突然恢复,弹幕疯狂刷屏,全是询问我是否安全的消息。

我握紧阴阳镜,看着镜中裂痕里渗出的血丝,突然明白母亲未说完的话——裂痕里藏着的,不是简单的血指纹,而是她用自己的意识刻下的因果锚点,只有我的血才能激活。

"观众朋友们,"我对着镜头露出苦笑,捡起地上的经血符,"现在离子时三刻还有三个小时,我们要在天亮前找到1945年的屠杀凶手,解开黄皮子庙的诅咒。

接下来,我会用经血画符,正式打开阴门......"话未说完,庙内的七十二根柱子突然同时震动,人皮灯笼里渗出绿色的光,在地面拼出个巨大的生辰八字——不是我的,而是某个陌生男人的。

阴阳镜发出蜂鸣,镜面正面映出日军军官的脸,反面则是黄皮子书生的脸,两张脸逐渐重叠,变成同一个人。

"原来......"我倒吸一口冷气,"当年的日军军官,和现在的黄皮子书生,是同一个灵体?

他既是屠杀者,也是被母亲救下的黄鼠狼?

"弹幕瞬间被"细思极恐"刷屏,我却注意到母亲的残影在绿光中伸出手,指向庙内的供桌。

供桌上积灰的牌位突然倒下,露出后面的暗格,里面躺着半块怀表,表盖上刻着"大日本帝国陆军"的徽章,而表内夹着的照片,是母亲和一个日军军官的合影,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这不可能......"我踉跄着后退,胶片相机突然自动拍照,洗出的照片上,母亲和军官的脸都变成了黄鼠狼的模样,"母亲她......究竟和凶手是什么关系?

"庙外的鸡啼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急促。

我知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握紧阴阳镜,将经血符按在供桌暗格上,裂痕处的血指纹与怀表产生共振,镜中映出1945年的完整画面——日军军官举起军刀的瞬间,母亲用阴阳镜反射阳光,照向军官的眼睛,而他在临死前,将怀表塞进母亲手中,说了句我从未听过的日语:"あなたは私の因果です。

"(你是我的因果。

)"原来他不是凶手......"我喃喃自语,"真正的凶手,是试图平衡阴阳脉络的数据收割者?

而黄皮子书生,只是被利用的棋子?

"首播间突然涌入大量神秘弹幕,全是日文的道歉信,署名是"山本一郎"。

我盯着这些弹幕,突然明白母亲为何会救下黄皮子——因为他本就是受害者,是阴阳失衡的牺牲品。

而现在,我需要用阴阳镜的裂痕,连接1945年和2023年的因果,让两个时空的灵体同时得到解脱。

"观众朋友们,"我举起阴阳镜,让晨光穿过裂痕,"接下来,我们要进行一场跨越时空的救赎。

请大家准备好纸钱和米粒,我们一起送这些被困的灵魂回家......"话未说完,庙内的绿光突然汇聚成光柱,母亲的残影和黄皮子书生同时出现在光柱中,他们的身体开始融合,变成半人半兽的形态。

阴阳镜的裂痕里飞出无数金色光点,落在每个人皮灯笼上,灯笼上的照片逐渐褪色,露出下面真正的遗照——都是1945年的村民,他们的脸上终于露出平静的表情。

"谢谢......"母亲的声音不再有尖细尾音,而是恢复了记忆中的温柔,"夏夏,记住,阴阳镜的裂痕不是缺陷,而是连接两个世界的桥梁。

以后的路......"光柱突然消散,庙内恢复平静。

我看着手中的阴阳镜,裂痕处的血指纹己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母亲的笑脸。

首播间的弹幕里,观众们纷纷刷起"一路走好",而我知道,这只是开始——全国还有33个禁忌之地等待我去探索,每个地方都藏着关于母亲的线索,和阴阳脉络的秘密。

走出庙门时,天己经大亮。

黄皮子庙不见了,只剩下片荒废的玉米地,玉米叶上挂着昨夜的露珠,像谁留下的眼泪。

我将半块怀表放进背包,启动车子,后视镜里映出自己的脸,瞳孔里隐约有金色光点闪过——那是阴阳镜的馈赠,也是母亲留给我的礼物。

"下一站,大兴安岭。

"我对着镜头微笑,发动引擎,"听说那里的跳大神仪式能沟通仙家,或许能找到更多关于母亲的线索。

但在此之前......"手机突然收到条新短信,发件人是母亲的号码,内容只有一句话:小心镜中人,他才是真正的收割者。

我猛地抬头,看见后视镜里的自己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那笑容和黄皮子书生如出一辙。

胶片相机在副驾驶发出刺耳的快门声,洗出的照片上,我的身边多了个穿马褂的男人,他的手正搭在我的肩膀上,而他的脸,分明是1945年日军军官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