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转学风波云川市的五月像块被揉皱的绸缎，青禾中学的香樟树在风里沙沙作响。
苏念初咬着吸管穿过走廊，马尾辫上的茉莉发饰随着步伐轻颤，发梢掠过校服第二颗纽扣 —— 那里别着枚校徽，边缘还留着去年拔河赛时被同学拽歪的痕迹。
"听说了吗？
初三三班那个陆子谦，他妈找教育局的亲戚批的条子。
""就坐最后一排那个？
看着挺文弱的，没想到走后门啊。
"细碎的议论声像蒲公英似的飘进耳朵，苏念初下意识放慢脚步。
她看见教室后排那个清瘦的身影，黑框眼镜滑到鼻尖，正对着英语课本发呆。
班主任陈锋站在讲台上敲了敲黑板擦，粉笔灰扑簌簌落在他锃亮的皮鞋尖："陆子谦是吧？
就坐垃圾桶旁边那个空位，以后负责倒垃圾。
"哄笑声像涟漪般荡开。
苏念初攥紧了手里的保温杯，指甲在杯身上掐出月牙印。
她看见少年起身时碰歪了课桌，金属桌角刮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书包带子勾住后排女生的水彩笔，紫色颜料在瓷砖上洇开一小滩，像朵委屈的花。
"叮铃铃 ——"英语老师抱着教案走进来，高跟鞋叩地的声音节奏感十足。
苏念初翻开笔记本，钢笔尖在纸面上洇出个小墨点。
她听见老师点了陆子谦的名字，抬头时正看见少年攥着课本的手在发抖，指节泛出青白的颜色。
"朗读第三段，开始吧。
"教室里突然静得能听见窗外蝉鸣。
陆子谦的喉结上下滚动，嘴唇开合数次，最终挤出模糊的音节："I...I dont know...""连课本都不熟，转学生就这水平？
" 老师的镜片闪过冷光，"站着听课吧，什么时候会读了再坐下。
"苏念初的钢笔突然断了墨。
她望着少年泛红的耳尖，想起上周在便利店遇见的场景 —— 那时她正踮脚拿货架顶层的薄荷糖，穿灰色卫衣的男生突然伸手替她取下，袖口露出腕间褪色的红绳。
原来他就是陆子谦。
"老师，我可以示范一下吗？
"声音出口的瞬间，苏念初自己都吓了一跳。
全班的目光刷地聚焦过来，她能听见后排男生急促的呼吸声。
站起身时，校服裙摆扫过桌角的保温杯，发出清脆的轻响。
"Shoul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