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风玻璃的裂纹在暴雨中蔓延成蛛网，余仁的指缝间渗出蓝色荧光。
结晶碎片割破掌心，却在伤口处绽开微型闪电花纹。
"你果然会选最蠢的方式。
"周晴踩着结晶化的胎尸走来，能量虫正在重组她焦黑的手臂，"那是价值两百万的活体样本。
"余仁甩掉掌心血珠，发现雨幕在距离皮肤三厘米处扭曲蒸发。
视网膜上自动浮现光谱分析图——自己的生物电场强度正在指数级增长。
尖锐的警笛声刺破雨夜，七辆装甲车呈扇形包围现场。
车顶的镇灵局徽章闪着血光，电磁脉冲炮己进入充能状态。
"看来你的玩具们到了。
"余仁用染血的手指戳了戳周晴正在愈合的伤口，那里的血肉突然开始不自然抽搐。
周晴拍开他的手，锁骨处的闪电疤痕突然裂开，露出内部精密如钟表的能量结构。
十二只银色飞虫从裂缝中钻出，在空中组成全息投影——正是余仁捏碎结晶的瞬间。
"TB-07实验日志第421次记录。
"她的声音变成机械合成音，"样本接触者出现同频共振，建议立即回收..."余仁的匕首己经抵住她咽喉："你们到底在我脑子里装了什么？
"装甲车顶的脉冲炮同时转向，红色瞄准光点在他胸口汇聚成死亡焦点。
周晴的能量虫群突然暴走，在空中组成基因链模型——两人的DNA序列正在实时同步。
暴雨在此时诡异地静止，悬浮的水珠折射出无数个微型世界。
余仁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某段被封印的记忆正在突破屏障：白色实验室里，研究员捧着培养舱，舱内漂浮着两个缠绕在一起的胚胎。
"原来我是你的双胞胎对照组。
"他笑得肩膀发抖，匕首在周晴脖颈划出血线，"TB-00号原始样本？
"装甲车突然爆炸，冲击波掀翻所有电磁炮。
燃烧的金属碎片中，数十只机械蜘蛛破壳而出，它们的复眼闪烁着与周晴相同的银光。
"你搞错因果关系了。
"周晴抓住余仁手腕，能量虫顺着血管钻入他体内，"是我们共同构成了00号样本。
"余仁的瞳孔瞬间铺满电路图，意识被拖入数据洪流。
他看到2098年的血色黎明：周晴站在培养舱前，亲手将雷暴核心植入另一个自己的胸腔。
静止的暴雨重新坠落，却在下落过程中结晶成蓝色冰锥。
余仁背后的空间开始扭曲，六对雷电羽翼刺破肩胛骨展开，每片羽毛都是跳动的能量虫。
装甲车残骸中爬出的特工们突然集体抽搐，他们的硅基骨骼穿透皮肤，在雨中生长成水晶森林。
周晴的能量虫群发出警报，地面裂开深渊巨口，整个第七区的地基都在震动。
"欢迎回家，哥哥。
"周晴的声带突然变成双重音轨，她撕开胸口皮肤，露出镶嵌在肋骨间的黑色结晶，"这才是我们要回收的钥匙。
"余仁的羽翼扫过水晶森林，被触及的特工瞬间分解成数字代码。
他读取到加密信息：所有镇灵局外勤人员都植入了自毁程序，而触发指令正是周晴的心跳频率。
"你把自己做成了活体开关？
"他掐住周晴的脖子，发现她的脉搏正在逆向跳动。
周晴的脊椎节节裂开，纳米虫群托着枚芯片递到余仁眼前。
芯片表面蚀刻着两行小字：**镜像计划最终阶段清除所有旧人类**地面塌陷的轰鸣吞没了她的回答，余仁在坠落中看到地底真相：首径三公里的培养舱里，上万具与周晴相同的克隆体正在沉睡。
她们的胸口都镶嵌着黑色结晶，由血管构成的电路图连接成巨型阵列。
最中央的圆柱舱缓缓升起，余仁在培养液里看到了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