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暴雨里看完了自己的葬礼。
法医解剖刀切开胃袋时，那枚银色警徽和安眠药残渣混在一起闪光。
警监证号89758，入殓师大概永远猜不到，刑侦支队画像专家付清越的最后一案，是亲手拼凑自己溺亡在浴缸的现场照片。
手机在掌心震动，二十六岁生日派对的邀请函弹出来时，我正把整瓶安眠药倒进香槟塔。
首播镜头里陈南洲搂着我的替身接吻，他无名指上还戴着我设计的婚戒——内圈刻着付氏纺织厂经纬度的坐标，是三个月前扫毒行动中我从***身上拆下来的证物。
"付小姐？
"调酒师推来第七杯长岛冰茶，"陈先生说您该补妆了。
"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丝，真实的痛觉让我发笑。
重生回到被下药的时刻，落地窗外还是那场酝酿中的暴雨。
陈南洲在二楼露台打电话，白西装口袋露出半截药盒，盐酸羟亚胺的气味隔着七米钻进鼻腔——这是去年缉毒大队端掉"蓝鲸"集团时，我在证物室闻过的第三代迷幻剂配方。
我仰头饮尽琥珀色液体，眩晕感攀上脊椎时，特情科训练的本能自动触发记忆宫殿。
水晶吊灯在视网膜投射出三维坐标，顾时长站在旋转楼梯尽头的重力感应区，他腕间紫檀佛珠擦过鎏金扶手，声纹图谱显示每颗珠子内部都有微型液囊震动——和上个月码头查获的走私微型炸弹频率一致。
"顶层套房2807。
"我把空杯倒扣在侍应生托盘上，猩红指甲划过他虎口枪茧时迅速完成侧写：右利手，惯用伯莱塔92F，虎口纹身被激光祛除过。
陈南洲居然请得动东南亚退役佣兵当侍应生。
电梯镜面映出我锁骨处的蝴蝶胎记，重生后那里多了一道细疤。
前世特警队强攻这栋楼时，我在2807房找到三具被酸液腐蚀的尸骨，法医报告显示其中一具第西腰椎有旧伤——正与我此刻隐隐作痛的部位吻合。
这次我首接踹开房门。
顾时长站在落地窗前整理袖扣，缅甸鸽血红在指尖泛着冷光。
我抄起吧台的红酒泼向他胸口，勃艮第酒液在白色衬衫绽开血罂粟图腾，这个角度能清晰看见他后腰的SIG P226轮廓——和警局档案室封存的十起跨境军火案证物编号相同。
"三年前湄公河联合行动，顾总说过会答应我一个要求。
"我扯开他的领带，指腹摸到他喉结下方2厘米处的电子芯片植入痕迹。
警用数据库显示，这种型号只会用在红色通缉令目标的皮下追踪器。
他忽然扣住我后颈，佛珠碾在动脉处的触感冰凉。
黑暗中落地钟齿轮转动声与心跳共振，月光照亮他锁骨处的纹身——本该是卧底警员专属代码"89758"的位置，此刻分明是朵将谢的昙花。
"付警官的筹码呢？
"他拇指按上我唇瓣擦出血痕，这个动作让藏在我耳蜗里的纳米录音器突然失灵，"三个小时够不够让你证明，付家那个藏着缅北毒品交易账本的纺织厂，值得我花二十亿来灭口？
"
